鼓棹湘江

堆东西的

【昭苓】【掇露笺】映水

映水

承慈三十五年,群臣宴映水。映水者,天子世宴处也。亭台楼榭,水阁回廊,林立而不拥也。观诸竹林溪水,手植树木,清樾轻岚,滃滃翳翳;松柏傲然,红枫初色。

是时也,笙箫鼓噪,人声不绝。名伶百戏,花色飞转、杂艺歌者,石子草芥,而举袂笑语,凝若云片。有琉璃灯笼悬尺余者,剪彩剔透,椽烛跃焰,流光灼然。余十五岁,以入其中,始觉无聊。乃窃寻山石竹林,间迹寻入,道深草浅池,裙裾坠湿,摇曳顾步。匿须臾,钟三响,始出,因向时路回。

钟鸣,厅堂肃然,人皆危坐。余以目梢,虽冠钗盈室,满目琳琅,亦无余一路人也。少顷,梁檀溪作剑舞。翩飘骤厉,飞雪游龙,凉州倚会击筑,昂然长歌。剑舞毕,四座绝之。有喧哗者数,云:邻琼公亦有剑舞之美姿,且一舞。众人侧目背视,乃见张公。余亦侧,而惊于公身彼,不世之姿容。亟问之,曰:张小姐如苓也。

映水经年,余与张小姐交游之久矣。呼为凌卿,而余心犹如见甫一日也。凌卿亦爱余,而呼“子昭”。

四月水路之扬州,见凌卿,忆及故事而笑曰:映水之宴,原是一堂雅客。雅则雅矣,惟凌卿孤绝。

杜思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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